诡案录重置版 (16)
2023-04-08 来源:句子图
(16)
这尊大佛张继科现在正穿着外套往外走呢。门口停着一辆车,司机许昕已经下车了,正双手抱胸靠在车门边等着他。
“哎。”张继科跟他打了个招呼。
“半夜三更的。”许昕抱怨说。
“你身上什么味儿?”
“什么味儿?”
“一身酒味你怎么开车呢?”
“不是我,是我们系主任,吐我一身。……你开车吧。”许昕把车钥匙丢给张继科。
林高远和程天赐突然觉得身上那种奇怪的压迫力一下子松解开来了。
张继科离开警局了。
两个人试着运了一下功,然后准备各自施展法术,和对方斗斗法。林高远杀心已起,手上腾起的三昧真火把整个房间都烧得通红起来。程天赐一只左眼的瞳仁逐渐放大,眼白都被瞳仁挤没了,使得他的左眼全是黑色,空洞的像是通往地狱的大门。
就在这时,拘留室的门被人打开了。林高远吓得马上收功,程天赐也缩紧了自己的瞳仁。
“林高远。”闫安又进来了,走到林高远门口对着他笑眯眯地说。
“干嘛!”林高远白了闫安一眼。这家伙真碍事!我倒是避讳你,隔壁不会啊!!
“出来吃宵夜。警察叔叔请你吃。”闫安把林高远房间的门打开。
“除非我爸来接我,否则我才不出去。”
“什么毛病?这里好待吗?厕所都没隔断,你闻着不臭啊?”闫安把林高远从里面拉出来。
路过程天赐囚室时,程天赐突然对林高远扯起嘴角笑了笑,手上一簇蓝色鬼火从窗口飘出来。蓝色火焰就像被微风送着,直接冲闫安后背袭来。
林高远一把就把那簇火抓住捏灭了。他瞪了程天赐一眼,人就已经被闫安拉走了。
闫安把林高远领到自己的办公室,把他摁在椅子上。
“我还是不放心,里面关着一小变态。”闫安往泡面碗里倒开水。
林高远看着背对着自己的闫安,低头张开手,耍帅一时爽……手掌都被烧伤了。
闫安把泡好的杯面放在林高远面前,叉子放在面盖上,然后他递给林高远一部手机,里面正在放动画片的主题曲。
“干嘛?我又不是小学三年级。”林高远都生气了。
闫安眯眼笑着对林高远说,“泡面番。”
“什么是泡面番?”
“你是高中生还是我是高中生呢?看完这一集动画片,面就泡好了。”
“我不是高中生,我辍学。”林高远冷漠地说。
“你这监护人太不像话了。不是有工作吗?半夜开会,就不供你读书了吗?等你爸来了,我好好教育教育他。”
“你又不是居委会的妇联主任,管天管地,还管我家义务教育啊?我初中读完了!”林高远却不领情。
“你说你这孩子——”
“闭嘴!我看动画片呢!”林高远瞪闫安。
闫安老实地闭了嘴,开始整理自己的案件资料。
林高远老老实实看完了泡面番,开始吃泡面了。他一边吃,一边看着闫安整理案件资料的模样。然后开口说,“撕票了,还查啊?”
“什么?”闫安抬头看看林高远。
林高远拿下巴怼了怼闫安正在看的卷宗。
“哎哎哎!老实吃面呢,瞎看什么?”
“新闻报道了啊,撕票了。”林高远闭眼瞎说道。
“绑匪现在不肯交代尸体在哪儿。”
林高远看了眼站在闫安身后的,那个穿着白裙的水淋淋的女孩,她的头发如枯草般挡在脸上,从一缕一缕的发缝间,那双怨念的眼睛死死盯着闫安手上的卷宗。突然,那双眼睛抬起来,充满敌意地看着也在看着她的林高远。
林高远抬眼瞪了她一眼,眼神严厉。
女鬼就消失不见了。
闫安突然回头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身后,然后说,“后面凉飕飕的,空调也太劲了。”说完,他还拿遥控器把空调调高了几度。
林高远一脸看智障的表情看着他。
“喝水吗?”闫安问林高远,也不等他回答,自己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可乐放在林高远面前。
“你去水里找找。”林高远对闫安说。
“啊?”
“肉票啊。可能淹水里了。”林高远想了想刚刚的女孩,脚上好像还缠着水草,“河里,湖里。杀完就丢。”
“小孩子别看那么多变态电影。”闫安对林高远说。
“哼!好心当做驴肝肺。”林高远低着头去吃他的面了。
“心理暗示?”开着豪车停在麻辣烫小摊前的两个人,正在吃八块钱一碗的麻辣烫。张继科盯着许昕,一脸不相信。
“嗯。”许昕掰开一次性的筷子。
“周雨又不信他,还能被他暗示?”
“你被催眠的时候,信催眠师吗?”许昕反问他。
“那那团火又是什么玩意儿?”
“低燃点的磷火啦!就是鬼火。这把戏我也能玩,你要不要看看?”
“……不用了。”张继科摇头,“我才不想看着一个大学教授变成神棍呢。”
“我本来就是神棍啊。科学之神就是我的棍。”许昕说。
“就该录下这句话,跑到你们学校曝光你。”张继科瞪他。
这时,张继科手机响了。
“干嘛?又有什么罩不住?”张继科看来电显是闫安,不耐烦地接了。
“真罩不住。马龙你罩得住吗?”
“什么龙?”
“资本家带着他的律师打手,来保释程天赐啦!”旁边有一个少年的声音乱嚷嚷着。
“靠!”张继科挂了电话。
“嗯?”许昕歪头疑惑地看着他。
“有人到我场子里踢馆来了。”
这时,樊振东也刚到老宅参加天眼神算的会议。他是最晚来的,一众比他年纪大得多的长老见到他,都站起来。
“各位请坐吧。”樊振东走到主位站着,等大家都坐下了,他才坐下。
“关于天赐的事情,少主,你觉得该如何处置?”离他最近的长老开门见山地问樊振东。
“各位不是已经派人去处理了吗?”樊振东皱眉说。
众人都沉默了。
“我们觉得刻不容缓,必须马上处理。所以没通知少主您。”
而且你也不管事——大家在心理吐槽。
“派谁去的?”樊振东问道。
“高远。”有长老答。
“对付这种小喽喽,当然不能由我们动手。高远辈分最低,本事不小,自然是派他去。”另外一个长老说。
樊振东叹了口气,说,“高远斗心太重,我怕他会有血光之灾。”
众长老面面相觑。
“天赐没有那么容易对付。本身我也不想要他的命。一个程天赐不足为患,只是背后把程天赐变成这样的那个人,才是我们必须忌惮的。”樊振东说,“他有邪眼,是天生的。这并不可怕。可怕的是他的邪术,虽然凭眼而生,但都是禁术,这些禁术多已失传或封禁,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得到修炼方法。那么,教他禁术的人是谁?”
众长老一下子都说不出话来。
此时,一个人的鼓掌声打破了沉默。
吴敬平从屏风后走出来,笑眯眯地看着樊振东。
“吴老师。”樊振东恭恭敬敬地站起来,迎上去。
“所以我说,小胖来坐这把交椅,是实至名归。”吴敬平笑眯眯地说。
张继科赶回警局,迎面就碰到了程天赐的律师。
“我来保释程天赐。”律师对张继科说。
张继科看看闫安,闫安对他摇摇头,表示自己这边没什么能拦着他的方法了。
张继科无奈地摇摇头,对闫安说,“安仔,把手续办了。”
“知道。”闫安转身就去拿文件了。
张继科郁闷地走到走廊边,抽出一根烟。
这时,一直站在黑暗中的马龙走出来。
张继科皱眉看着他。
“张队长,您好,我是马龙。”马龙向张继科伸出手。
张继科犹豫了一下,还是和他握了握手。并把烟给放了回去。
“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。不过我有求于程天赐,必须把他保出去。”
张继科没说话,只是扭头看着窗外的夜色。
马龙深深地看了眼张继科的侧脸,微微摇摇头,转身就准备离开了。
“我不知道你找他干什么。但是他不是什么好人,歪门邪道的事情,我是不会放过的。”张继科对着马龙的背影说。
“什么歪门邪道?张队长,我可是正儿八经的生意人。”
“哼。”张继科冷哼了一声,“像你们这种做大生意的人,我见得多了。私底下谁没有一点见不得人的勾当?”
马龙顿了下,然后垂下头,微微的笑起来,他抬起头,微笑着看着张继科,说,“曾经,也有一个人对我说过一样的话。‘你的生意能做到这么大,我是不信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的。总有一天,我会亲手铐上你。’。”
张继科看着马龙,说,“然后呢?”
“然后?我们成了最要好的朋友。”马龙低声说,他低着头,月光照在他的侧脸上,显得温和又温柔,就跟他现在说话的语气一般。
张继科没接茬。
“只可惜。”马龙叹了口气。
“只可惜什么?”张继科问道。
“只可惜,他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。”马龙说着,眼中的伤感满满地溢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