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叁拾壹式·久别重逢

2023-04-08阴阳师手游切光鬼切源赖光 来源:句子图

叁拾壹式·久别重逢


“请问你们,是在找这把刀吗——?”
室内的灯由于不速之客的到来被悉数摧毁,周围的事物也因此与黑暗相互交融了下来。唯有不速之客手中的长刀还在徐徐散发着光亮,向窗外糜烂的灯火无声地宣战着。鬼切下意识挡在源赖光前面,努力收缩着瞳孔试图锁定那模糊的人影。
看不见他。
鬼切的视线与血红色的刀刃触碰到一起,无法识别来人的身份令他异常焦躁,那把奇怪的刀像是趁机抓住了把柄似的,光芒陡然增大,足以令人头晕目眩。尔后青年流淌的血液再也按捺不住沸腾起来,热量顺着身躯先后蔓延到他的脊椎、胸口、脖颈,攀爬到他的脸庞,直至眼眶处才停留下来,不断地描摹着圈。
银眸瞬间被污染,变为同刀刃一样的暗红色,鬼切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嘶吼,连自己的牙齿紧紧咬在一起都浑然不觉。他撑着身体,像被拉到饱和的弓箭似的蓄势待发。与此同时,鬼切觉得自己的一切都已经不属于自己了——意识正对着自己说话,骨骼不受控制地抖动,心脏仿佛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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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所有的一切都在共同提醒鬼切一件事情——他的刀。
那是我的刀。
鬼切甚至不知自己为何会做出这种判断,只觉得一股邪火掌握了绝对的主权。眼前的罪魁祸首挑衅地摆了摆被黑色妖气缠绕的右手,那把刀似乎完全与他的右手融合了,只能隐约看到岩溶般被灼烧的痕迹。对方看上去并不打算做什么,站在地板上走了一遭,在窗前停了下来。
窗外是一望无际的黑夜,只有各式各样的霓虹灯将这里点亮了,却无法激起人类最原始的天性与活力——这里无论何时,都太过压抑了。
黑发的青年盯着对方许久,突然蹿了起来,蜘蛛切因这位“临时主人”的动作安耐不住寂寞,急忙飞到了他的手中。不速之客看到这场景轻蔑地嗤笑一声,对着两人张开了双臂,直直地向后倒去冲破了窗户。
“别跑——!”
玻璃破碎的声音刺痛着鬼切的耳膜,与他被浸染的红眸发生了化学反应,驱使着他去追赶那个不可理喻的闯入者——当然他也这样做了——身边的妖怪及时拉住了他的手腕,但这种做法只能更加的激怒鬼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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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现在就好像一个恶鬼,发梢逐渐褪色,露出白的近乎透明的发尾,这诡异的颜色顺着头发的纹路逐渐蔓延起来,相对应的还有鬼切的一只眼睛,那只眼睛的巩膜已经开始变黑了。
“鬼切,你冷静点。”
源赖光强忍着不适从后揽住他的脖颈,冰冷的气息喷薄到鬼切脸上,将对方禁锢在原地。可鬼切现在根本不吃这一套,青年一时挣脱不了,侧头直愣愣地盯着源赖光,干巴巴地说:“骗子。”
这两个字可能比以往的任何反击谩骂都有威力,鬼切明显感觉自己身上的束缚减轻了,不管不顾地想甩开源赖光抓着自己的手。但对方完全不肯退让,两人率先扭打在一起,搅得床单揉皱成了一团。
此时真应该庆幸源赖光无法使出全力,才得以让失控的鬼切将他钳制住。源赖光拽着鬼切的衣领,修剪的干净整齐的指甲变得乌黑细长,划着鬼切的喉咙留下一道血痕。
“听着鬼切。”源赖光一字一句咬得相当清楚,但他不确定对方是否能辨认出他的话,“你可以不相信我,但你不许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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鬼切这时哪里还会听他的话,他眯起血红的眼睛上下打量白发的妖怪,不受控制地大笑起来。
“你现在是担心我吗?赖光大人。”银白的颜色完全覆盖住他的黑发,额头处冒出两只小巧的鬼角,看上去相当不成熟,也没有再次长大变硬的趋势了。梳理的整齐的头发凌乱地铺散在鬼切的脸上,遮住他半张面颊,看上去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,“故作救世主一样出现在我的面前,打破了我再次拥有的新的人生,你的目的又是什么呢?拿回你失去的一切?还是找我复仇?没有心的人类,我不会再上当了。”
“闭嘴!”源赖光不知从哪里抽出刀鞘,毫不留情地抽向鬼切的侧脸。青年白皙的脸庞霎时出现一道红痕,嘴角洇出许些血迹。
“哈哈……哈哈哈。”
鬼切保持着那个姿势,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。他缓缓地转过头,故作怜悯地张开双臂:“为什么不来拥抱我呢?我们已经千百年没有见面了,我是您的利刃,对吧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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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罢他不再发出笑声,冷得像一块被冻着了千年的寒冰。鬼切缓缓地收回双臂,握住现在“归他所有”的蜘蛛切,从床上站了起来。
他们互相对视着,不再言语。鬼切在短暂的眼神交流中没有获取任何信息,面无表情地转过身,像是要从破碎的窗户边出去了。
源赖光的眼眸微微闪动,突然伸手咬住自己的手腕,鲜血瞬间从连接处喷涌出来,妖怪似乎还不死心,将那块可怜的皮肉撕扯下来,露出白森森的腕骨。鬼切被他的动作惊了一下,本能地向后闪躲,不料从伤口处飚出来的血液像是活过来一样,组成一个巨大的阵眼悬浮在空中。
“缚道·断空。”
白发的妖怪早已不见踪影,身后支离破碎的窗户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封印住了,阵眼与封印将他夹在中间,形成无法从内打破的屏障。而鬼切似乎对这一术式了如指掌,伸出妖化的触碰了一下。
?!
挣脱不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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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时鬼切才发现,对方使用的并不是那熟悉的属于“阴阳师”的言灵术式。
对啊……身为妖怪的源赖光,已经无法使用言灵了,那么如今谁才是真正的恶鬼呢?
白发的妖怪鬼魅一般闪现到鬼切身后,漆黑的指甲抵住对方的额头。鬼切不满地伸出手想打掉他的触碰,却听到对方继续说道:“蜘蛛山中凶祓夜伏。缚道·塞。”
原本安静在他手中待命的蜘蛛切再也不受控制,挣脱鬼切的手回到它真正的主人手里。鬼切觉得自己的手脚一并都被束缚个干净,并且有越缠越紧的架势。他忍不住怒吼一声,痛恨着这具身体不健全的力量与残破的记忆。
“你现在可真是,毫无教养。”源赖光就这样看着他,哪里还有昨晚虚弱的样子?一瞬间鬼切觉得自己回到了曾经的战场上,眼前的人经过光阴的洗礼依旧那样骇人——倒不如说,这是撕掉伪装后,源赖光真正的面目。
不过源赖光不打算和他废话,伸手扣住鬼切的脑袋,任凭对方做出剧烈又无望的挣扎。白发的妖怪垂着眼,无法辨别现在的情绪,他没有停顿,淡淡地说道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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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言灵·破道·天照命。”
源赖光不是真的要杀鬼切。
使用言灵的那只手已经被灼烧成灰烬,新生的手掌还没有继承全部的力量,但这对源赖光来说无足挂齿。他将变回人类的鬼切小心翼翼放到床上,冷汗止不住地从额角滑落下来。
血液里累赘的东西从昨夜作祟到现在,丝毫没有要停止的意思,不过他已经不打算让它自行结束了。源赖光跪在床边,单手死死地抓着床沿上皱巴巴的布料,另一只手却是在不断捶打自己的胸口。
“停下来。”他咬牙切齿地说道,不知在命令谁。
红眸燃烧着熊熊大火,全身的力量都在与之做着斗争,这场无声的战役最终以源赖光摇摇晃晃从地上站起来为结果结束了。
妖怪神色复杂地看着鬼切,张合嘴唇想说些什么,最终还是悉数咽回了肚子里。他用言灵将影响鬼切的物质从对方身体里抽走,才得以结束了这荒唐的插曲。源赖光想着,不管怎么样,刚才的都不是鬼切,而是一个单纯由怨恨组成的怪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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仅剩的完好的手拉起鬼切的手腕,将其翻了过来。源赖光发现,鬼切刚才握着蜘蛛切的手已经被灼伤了,一道三指宽的烧伤从虎口横穿过整个手掌。
源赖光盯着那伤口出神,最终还是决定给他包扎一下。
他一共有三把刀,一把被不明人士抢夺,一把只愿意供源赖光自己使用,剩下的一把,便是蜘蛛切了。
可只有源赖光自己知道,蜘蛛切是斩妖除魔的宝岛,在他变为妖怪的那一刻起,蜘蛛切就已经不认他这个主人了。
似乎是为了再次验证这一点,或又有些不甘心,源赖光再次伸手将那把刀拿了起来。不出意外,它发出了难以捕捉的红光,轻而易举地将他的手掌烫了下去——但源赖光对这种痛觉已经相当迟钝了,所以他仍然倔强地将它带在身上,甚至在战斗的时候,也会将它拿出来。
鬼切的妖化不是什么好现象,最起码在提醒源赖光,这种单纯的方式已经不起作用了。
黑发的青年似乎已经醒了,迷迷糊糊地眨了眨眼睛,正好对上源赖光有些嫌弃的眼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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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我怎么躺下了?”
“少说话。”源赖光看着他不明所以的眼神,莫名的有些烦躁,“老老实实给我呆在这里。”
**
站立在街边的人沉默地看着屋内的景象,不满地握紧了拳头。透过那被破坏殆尽的窗户,他看到那个名为源赖光的妖怪正轻蔑地看着他。半晌,源赖光眯起眼睛,竖起食指靠在自己的唇上。
『你休想动他。』
红光已经从手中的刀刃上褪去,这表明短时间内他再也无法影响名为鬼切的人了。
“嘁。”他将兜帽拢紧了一些,转身消失在人群之中。
「你失败了。」脑海中传出这样的声音。
「怎么,如月的负责人这点事情都搞不定?」他戏谑地笑了起来。
「你说过要给我看好戏的,可惜我只看到一个三级烂片,这样我们的交易就不成立了。」负责人无所谓地说道,「也罢,你是个有趣的人,明天离开这里吧,我不会追究你的任何责任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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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先生,你搞错了什么吧。我是说…平氏的人已经打算对他们动手了。」
「哦?」负责人的声音带了一丝刻意,听起来不怎么舒服。
「——平氏计划将他俩逼进‘鹦鹉螺’中,那似乎是如月人们心照不宣的秘密——没人能从那里活着出来。但据我所知,‘鹦鹉螺’的另一个名字便是……蜃气楼。你早就知道了吧,毕竟,这里可是‘智慧起源’啊。」
「—你倒是聪明。所以你要做什么呢?在这里近距离观看我的鱼缸,还是……回去呢?」
「——我已经没兴趣陪你玩了,负责人先生。但我还是要留下来,毕竟如果他俩可以葬身于此,我就可以取回我的东西了。」
「—是那个妖怪身上的两把刀吧?你可真是贪得无厌。我还有一个问题,你手上的这把刀,到底是什么来历?」
那人笑了起来,伸手将兜帽摘下,露出了自己的脸。
那是一张,极似源赖光的脸,若不仔细辨认,一定会被别人误认成短发的源赖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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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鬼切这把刀啊,可是我们家的宝贝。”
「—有意思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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