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蝴蝶(5)

2023-04-08 来源:句子图
也许某一天,萨菲罗斯会忍无可忍地闯进宴会,把他不听话的养子狠狠收拾一顿,那样克劳德就能确认他对自己确实是抱有某种要求,或是某种期待…… 可是,教父从不做这么没风度的事情。 克劳德在天朦朦亮的时刻回到别墅,教父正坐在客厅里看报纸,再过那么半个小时,他就要走了,黑帮的教父可没有那么多闲遐时光。见了衣衫凌乱,眼神飘渺的养子,他只是轻轻一警,又转回报纸上去了,好像一位大活人还不如那些黑字有趣。他说,克劳德,早上好,昨晚玩得开心吗? 顷刻间,克劳德对他的所有爱幕发生了改变。少年感到真实的羞辱,随着那句话,像炽热的白火一样落到了他的心尖上,灼得他痛不欲生。为什么您把我留在身边,像养着一只小宠物却从不肯爱我呢?这般高高在上的冷漠,这般圣人般的恩慈,这般令人憎恶的施舍……克劳德咬住了嘴唇,凶狠地瞪着萨菲罗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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怎么了,克劳德?教父依旧在看报纸,却好像洞悉了他的内心,问道。 金光灿灿的泪珠几乎就要从克劳德的眼睛里滴下来,像圣母泪。他站在原地,勉强笑了一下,便往楼上走去。正是从那天开始,他不再亲昵大胆地直呼萨菲罗斯的名字,而是恭恭敬敬地叫他父亲。 1925年,秋。 克劳德的叛逆期短得就像一阵风,自成年起,少年就展露了他的勃勃野心,在萨菲罗斯的安排下强势地成为黑帮里的明星。他不再住在萨菲罗斯的别墅里,和教父同进同出。克劳德自已拥有了一套房产,在遥远的西西里岛,远离罗马和梵蒂冈的梦幻与繁华,远离他所珍爱的一切,投身于意大利南方的珍珠,卷入Mafia和其他黑手党血淋淋的斗争。在那里,克劳德快速地长大了,他有了自己的下属,掌握了更多的权利,拥有更高的地位。皮肉织成青年加冕的披风,血珠滴哒,他戴上白骨做的主冠。
现在,克劳德想吃个冰淇淋,不需要询问教父了,他可以得到无数个冰淇淋。 无法入睡的夜晚,他会离开红顶白墙的房子,披着外套在沙滩上漫步。克劳德知道只要他良,他可以立刻见到萨菲罗斯,立刻回到那座别墅里,回到他的床上,再一次重新爱上萨菲罗斯,重新成为他的小狗。想人想得厉害的时候,克劳德会紧紧握着那枚蝶型胸针,把头靠在礁石边,听海潮连绵不绝的呼声。 不久后,黑帮召开了干部会议,克劳德作为一员出席,他再次回到罗马,平静又沉稳地在干部中坐着,看他的养父唇角含笑,大步流星地走进来——岁月似乎对美人特别优待,多年过去,萨菲罗斯仍旧如初见那样风华绝代,穿一袭黑色风衣,头戴黑色羊绒帽,手里捏着实木手杖。 会议很顺利。克劳德在结束后刚欲起身,便被叫住了。路人把他带到萨菲罗斯的办公室,男人坐着在处理事务,丝毫不顾克劳德探寻的目光,只是抬起头朝他微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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